
第8章 洛阳城外算兵机
武德二年正月初七,洛阳城的梅花刚冒出骨朵,王世充的探马就踩着残雪冲进了紫微宫。“报——唐军已过虎牢关,先锋营离城只剩三十里!”正在批阅文书的王世充手一抖,狼毫在绢帛上划出歪斜的墨迹,“领军的是谁?可是那个会妖法的苏寒?”
探马磕头如捣蒜:“正是!唐军士卒腰间都挂着刻数字的竹牌,连战马都钉着铁马镫,跑起来比咱们的骑兵快三成!”王世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他早听说苏寒在关中搞什么“十进制编队”,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到洛阳城下。
此时的苏寒正坐在中军帐里,用放大镜查看《洛阳城防图》。这图是他派细作混进城里,照着《元和郡县图志》的记载偷偷绘制的,城墙上的敌楼位置、护城河的深浅,都用阿拉伯数字标得清清楚楚。“记住,”他对李世民说,“洛阳城西南角的城墙是隋大业年间新修的,用的‘蒸土筑墙法’,看似坚固,实则怕火。”
正月初九,唐军前锋抵达洛阳西门。苏寒让人在阵前竖起十丈高的木牌,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着“降者免死,户籍从优”。守城的隋军往下看,只见唐军队列整齐,每个百人队都举着标有数字的大旗,“101”是弩手队,“203”是骑兵队,进退之间竟无丝毫混乱。
“放箭!”王世充的命令刚下,唐军阵中突然推出二十架改良投石机。苏寒参照《武经总要》的尺寸,将投石机的配重箱加大了两成,石弹能飞出二百步远。更绝的是,他让工匠在石弹表面凿出凹槽,里面填满浸过桐油的麻布,落地就炸出火光——这招“火弹攻城法”,让洛阳城的西南角瞬间变成火海。
“报!城墙开裂了!”守城士兵的哭喊让王世充心惊肉跳。他登上城楼,只见唐军士卒正用带着铁钩的绳索攀爬,铁钩上刻着小小的“苏”字——正是苏寒让铁匠铺用“炒钢法”打造的改良攀城钩,比寻常铁钩坚固三倍。更让他绝望的是,唐军中有人举着藤皮纸绘制的“洛阳城防图”,精准地指挥弩手射击城楼上的瞭望孔。
“大王,唐军阵中有人喊话!”亲卫递过一块用阿拉伯数字写的帛书,上面画着“3-7-5”的矩阵——这是苏寒的密信编码,代表“三日破城”。王世充捏紧帛书,忽然想起探子回报,唐军在永丰仓用十进制登记人口,短短三个月就募集了五万青壮,如今兵临城下的,怕不有十万之众?
正月初十,苏寒在洛阳城外的白马寺设了临时户籍处。凡是来降的隋军士卒,都能领到刻有编号的竹牌,前两位代表原属部队,中间是兵种,后两位是归降顺序。有个隋军小旗官摸着竹牌上的“4-2-19”,惊叹道:“以前在王世充手下,吃多少粮全凭长官说了算,现在好了,凭这块牌,每月能领五斗粟米,还有盐巴!”
更让降军惊喜的是唐军的“医疗棚”。苏寒让人用马齿苋合剂清洗伤口,用柳木板固定骨折,甚至熬制了加盐水的米粥给重伤员——这些在现代医院稀松平常的护理,在此刻却成了“神仙手段”。有个断了胳膊的士兵哭着说:“要是在隋军,早就被扔到护城河喂鱼了!”
王世充困守孤城,不得不派使者向窦建德求援。苏寒早算准了这一步,他让粟特商团在河北散布谣言,用阿拉伯数字标着“唐军弩机射程三百步”的木牌插满官道,吓得窦建德的援军走走停停,不敢轻易南下。同时,他让人在洛阳城四周的麦田里插上木牌,写着“三垄轮作法”的好处,诱使百姓投靠唐军。
正月十三,洛阳城的粮库见底了。王世充站在城楼上,看着城下唐军的营寨灯火通明,每个帐篷前都挂着标有数字的灯笼,远远望去像一片闪烁的星海。他忽然发现,唐军的营寨布局暗合《孙子兵法》的“八卦阵”,却又用阿拉伯数字分出了十二个子阵,进退自如,毫无破绽。
“大王,苏寒求见。”当唐军的使者踏入紫微宫时,王世充才发现对方腰间挂着的,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“十进制户籍牌”。使者递过一卷藤皮纸,上面用小楷写着《降军安置条例》:“凡归降者,保留原职,按数字编号入籍,有功者可参加春末的‘兵法科’考试,择优录用。”
王世充盯着纸上的“考试”二字,忽然想起长安传来的消息,苏寒在朱雀街开科取士,连泥瓦匠都能凭算学本事当官。他长叹一声,知道自己输的不是兵力,而是人心——当唐军的每一个士卒都知道自己的编号代表着明确的身份和待遇,当百姓发现跟着唐军能吃饱饭、能学本事,谁还愿意为他这个靠祥瑞欺人的军阀卖命?
当夜,王世充开城投降。苏寒骑着青骢马踏入洛阳城时,百姓们跪在街道两旁,看着他腰间的算筹和胸前的铜牌,仿佛在迎接一位真正的“数字之神”。他让人在城门口摆开算盘,现场为归降的百姓和士卒登记户籍,阿拉伯数字在竹简上跳跃,像在谱写一曲属于普通人的赞歌。
正月十五,洛阳城张灯结彩,唐军的士卒和百姓一起欢度元宵。苏寒站在则天门楼上,看着城下用阿拉伯数字装饰的灯笼,忽然想起在 2026年的元宵节,自己在浙大食堂吃汤圆的场景。如今,那些关于唐代的历史记载,都成了他脚下的土地、手中的算筹、百姓眼中的希望。
“先生,窦建德的使者到了。”亲卫的汇报打断了他的思绪。苏寒转身,看见使者手中捧着的礼物——竟是刻着阿拉伯数字的玉扳指,显然是河北的工匠仿照唐军的户籍牌制作的。他忽然笑了,知道自己播下的种子,已经越过黄河,在河北大地上悄然发芽。
更漏声中,苏寒铺开《隋末群雄势力图》,用红笔在窦建德的地盘上画了个圈。算筹在他手中“哗啦啦”作响,那是在计算下一步的战略:推行“汉胡双轨制”需要多少人才,改良曲辕犁能增加多少粮食产量,即将开考的“兵法科”能选拔多少将领……
洛阳城的月光透过窗棂,照在苏寒的算筹上,也照在他袖中那片碎成三瓣的玻璃放大镜上。虽然镜片早已不再完整,但透过那些裂痕,他依然能看见这个时代最清晰的脉络——那是十进制编织的户籍网络,是算学搭建的人才阶梯,是每个普通人眼中闪烁的希望之光。
武德二年的春天,正随着苏寒手中的算筹缓缓转动,而属于他的传奇,才刚刚开始。当洛阳城的百姓们开始用阿拉伯数字计算收成,当归降的士卒们戴着编号竹牌走上训练场,苏寒知道,自己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,留下了比任何帝王将相都更深刻的印记——那是文明的印记,是知识的胜利,是属于每个普通人的、触手可及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