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剑之一道
是夜，离山分院演武场内。
秦真还在练剑，十年来，分院内的剑诀他将所有的基础剑诀全修至大成。
剑之一道，在于精、在于一。
剑在手，横着便是一片山脉，直抵腹部，向下宛若雨滴，刺入大地，若是向上……那便要斩天。
攀登最高处，站在峰顶，中途的一切阻碍，唯有一剑。
懂得再多的剑诀，不如一门修到极致。
有着千万柄飞剑，不如一口本命飞剑。
忽然，有琴声响起，时而厚重，如苍茫大岳，时而清越，似高山流水。
古琴之传入这边时与剑声相联。
下一刻，琴声一下变得深沉，激烈万分，秦真只觉心神震颤。
琴声越来越高亢，越来越激烈，越来越急促，就像是狂风暴雨而来，他的心跳也随着变化，挥剑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铮！
琴声炸裂，有着穿石破空之能。
秦真瞬间剑心通明，每一剑都与琴声恰到好处融在一起，琴声起，剑光落，相辅相成。
“谁？”
不多时，在演武场后，有一个少女走出，她看着十三四岁，扎着长辫，五官分开来看已是非常精致，组合起来更加透着冷艳。
少女穿着简单白裙，抱着古朴的玉琴，显得清冷脱俗，在月光中显得更加神圣。
“庐阳宋氏，宋静竹。”
‘天下二十八世家的庐阳宋氏？’秦真心里暗道。
这个世界宗门繁多，当今能够叫上号的名门正统分别是道家三宗、佛门五寺、书院九座、仙宗十二、以及二十八大世家。
在此之中，还有着无数附属门派。
就好比佛家自称三千世界，道家七十二小洞天，三十六大洞天，儒家书院千万座……
离山便位属于仙宗十二之一，有着成千上万年的历史，底蕴丰厚，曾经诞生过神魔层次的无上存在。
眼前这个少女，不出意外便是盖云口中的侄女，真是想不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盖云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。
只是，区区一个五百年的玄元果，怎么可能让天下大族的弟子千里迢迢赶来？
秦真连忙打住，不再想这些事，他一个小小的后天境界的修行者，就算知道了又如何？什么都做不到，与其如此不如好好的提升自己实力。
宋静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，说道：
“方才见演武场上有剑气流动，至高至阳，透露着杀伐之意，见你境界与我相同，便出手试探一二，这是赔礼，还望不要上心。”
话落，她的手上浮现出了一个瓷瓶，递给了他。
秦真没有客气，将其收走，瓷瓶里面里面滚着三枚雕刻着火焰青色花纹的丹药。
‘‘升灵丹’，品色极佳，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。’
这丹药是后天境界修行者主要服用的物品，离山分院弟子一个月可以分得一枚，品色很一般，眼前的这三枚任何一枚都要不知道比他服用的那些升灵丹好上多少。
不愧是大家族嫡传子弟，哪怕是随手给的升灵丹都是他可望不可及的。
“剑心通明，这种剑道天赋，即便是放在宋氏一代也出不了几人……你要不要加入宋氏。”
宋静竹声音悦耳。
“这是离山，你就这么当面说？”秦真环顾四周，嘴角抽搐，哪有这样挖人的。
“嗯。”宋静竹神情不变，清冷回答：“宋氏有一位剑道大成者，创下了一门名为《名我本身剑诀》，正好与你符合，可以使你避免误入歧途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秦真收回本命长剑，倒是要看一看这个世家的大小姐能说出个什么理来。
宋静竹目不斜视，直勾勾的盯着他。
“若是想要剑术大成，突破顶峰，剑法近理，那么离山的剑法就不适合你，三百年前离山那位剑修胚子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秦真沉吟片刻，没有回答，那位剑道天才的事件在离山中口口相传，盖云曾经多次提及。
七岁学徒，十岁后天中期，入外门，十七岁先天，二十岁入内门，最后剑道偏锋，入了佛门，成为高僧。
宋静竹背着琴，双手负于身后，嘴角微不可见地翘起，踱步朝着来时的方向返回。
“我给你些时间思考，龙修山后希望你做出自己的选择，离山的剑太过霸道，不适合一心向剑道的你。”
……
……
清晨，演武台上越来越多的学徒到来，见台上的秦真还在练剑，纷纷感叹。
“那是……秦真吗？这么早就来练剑了吗？怪不得实力如此强大……”
“想不到啊想不到，先前只是认为他是突然开窍，今日得见才知是在苦尽甘来！”
殊不知，这一夜过去，秦真从未合上眼睛，一直在练剑，从白天到晚上，再从晚上到白天。
人是人，不是生物，都需要休息，他也是如此。
即便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如此高负荷的修行，身体也会吃不消。
每个境界都有每个境界修行的道理，伤神劳心。
秦真松下了手中的剑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
咔咔咔……
这柄在盖云长老殿拿出的玄铁长剑崩开了。
极为刺耳，不过落在他的耳中却是一种极大的鼓励。
同样也给了秦真一个指标，普通的长剑在他手里不出十分钟会炸开，而有着玄铁打造的长剑可以承受三个时辰。
这次前往龙修山，他必须准备好一把有着灵性的长剑，整个分院中，除了少数家族子弟，没有人可以拥有了灵性的利器。
就在秦真想要接着练剑的时，忽然有一道惊叹声传来。
“那是……王玄云？他居然又来了，昨日不是说好大比再来吗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难道你敢说他不成？”
“你小声点，可比让他听到了……”
王玄云手里拿着一把扇子，完全没有将这些弟子放在心上，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秦真的身前。
“秦真，如今外门大比在即，玄元果事情固然重要，可相比这个还是差了些，张明苦已经后天中期，境界要高于你，即便是全院大比保守都会是在前五，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符箓师，而你……”
秦真张了张嘴，试着问道：“所以……你是想要给我开小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