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演示
“什么叫开小灶，我身为你的师兄，教导你是理所当然的，谁也说不了什么。”
王玄云咳了几声，纠正道。
秦真白了一眼，好奇道：“所以究竟是什么？”
不知为何，与王玄云有过多次接触后，这人总给了他一个很不着调的感觉。
王玄云看向不远处，手里拿出离山内门通行令牌，悠悠道。
“我离山分院众多，其中为首的院每当临近之时，都会有外门弟子开启了一个名为‘小离山分院大比’，如今算算时间，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不符合规矩吧？”秦真嘴角抽了抽。
好吧，王玄云确实不着调，起了歪心思。
这事情要是被发现，王玄云倒是没什么，只是关一段时间禁闭之类的，而他很有可能会被驱逐出山……
秦真一脸狐疑的看了看王玄云，却发现对方一脸真诚，一点也没有歪心思的样子。
离山弟子素来以规矩闻名，怎么……
忽然，秦真想到王玄云的父亲，那位内门长老如今就想要在封山之中，插手外面的事情，而眼前这人又是他唯一的子嗣。
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，离山这么大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。
王玄云正色道∶“这没什么，只要你有着绝对的实力，谁敢规矩你？只要你展现了应有的价值。”
秦真问道∶“那他们两人呢？不是说好这段时间磨合磨合吗？”
“我父亲心里想着那灵果，试图再进一步，还有盖云那老小子与他狼狈为奸，我是离山的王玄云，不是他们的王玄云，你跟着我就行了，那边我去说。”
王玄云顿了顿，沉声道。
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有盖云很不尊重，能来到这里全是因为秦真一人。
令秦真没想到的是，王玄云对自己这个父亲很不尊重，甚至还想着背刺他！
王玄云温良的面孔忽然变得阴沉恶毒，就像是一头潜伏多年的毒蛇，今日亮起了獠牙。
“其余的你就别管了，生在这个天下，必争，所谓规矩只是留给弱者的，但凡可以变强的，那就去夺！去抢！”
……
……
小离山分院大会内，分院弟子们可以展示自己最擅长的本事，但当别人发起挑战的时候，最好也不要拒绝。
离山讲究霸道，自是堂堂正正，对避战这种行为非常鄙视。
高崖之上的石台有云雾缭绕，下宗的使者，部分大宗的弟子，整个场面由外门的几个弟子主持，分别将那些代表安排坐在各自的位置。
首先登场的是一位叫做卢毅的弟子，看着十五来岁，是一位剑修，修为已然在后天三重积累许久。
负责主持此次大会的外门弟子季鸣影，看着他面无表情问道：“外门六峰，你想拜入哪个？”
卢毅的神情终于变得紧张起来，声音微干说道：“弟子何德何能，不敢挑选。”
说话的时候，他看着崖间那些考核的外门弟子，带着希冀与不安。
这次小会上，外门六峰都会派出一位弟子，提前来考核，挑选一位弟子等到大会之时顺理成章入峰，会少了很多的麻烦。
卢毅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是顶尖，不敢奢望被诸峰争夺，只希望能有一处选中自己便好。
整个山崖之中，没有声音响起，依然是一片安静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沉默变成了尴尬。
一片死寂里，卢毅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平静，以难以想象的坚毅仰着头，就像是等待着最后宣判的罪犯。
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低头，或者稍微表现的沮丧些，那就大有可能被外门师兄认为是道心不稳。
那他就真的还要再等一年了。
“他落选了，最起码不破入后天中期，便再也不会踏入外门。”
崖间外，王玄云对秦真如是说道。
秦真询问∶“为何？”
王玄云微微眯上双眼，很显然是对这样的规矩不满，但又无可奈何。
“不发言便是默认，默认便是等死，离山最忌惮顺其自然，等待挑选，所以他只要还在后天前期，那就只能在分院老老实实待着！”
秦真沉默，一言不发。
陆续有弟子出来展示自己的境界与招式。
这些在分院内苦修多年的分院弟子，都已经修至后天境界三重，甚至有两三人已经要第一次回光了。
“有个值得你稍微注意的人来了。”
“谁？”
忽然崖下传来声音，无数道视线投了过来。
观礼的宾客们对这个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，或者说好奇。
王玄云淡淡道∶“这人可以，年龄不大，已经第一次回光，要迈入后天四重了，还算不错。”
那人就是这样站在崖间，一言不发，淡白色的气体在晨光中升起。
“炼精，第一次回光！”
季鸣影从崖巅落下，板着的脸终于露出笑容，问道∶“你叫什么？”
“陈浊。”
他再次追问道。
“你要拜入哪一峰下？”
“青玄峰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借我一柄剑。”
王玄云看向秦真有些无奈。
“我只是让你来看看，又没让你上场。”
……
就在另一位后天三重，即将回光的分院弟子先行迈步，朝着山峰用力一跃，刚落在其中的一道山峭之时。
忽然，“咻”的一声，在崖间外，自下而上，有飞剑破空而起，没有残影，甚至连剑光也无，仿佛瞬间，长剑刺进山峰的石壁之中。
悄无声息，流淌的清水都没有生出一道涟漪，山峰上便多出了一道浑圆至极的细洞。
看似无奇的画面，在崖间之上引来几声吃惊的轻呼。
秦真从外围缓缓走来，他左手二指一并，施出剑经上最常见的剑诀，飞剑自石壁而回。
他动用灵力，轻轻一跃，正好落在剑上，随剑而起，飞剑拖出一道残影，速度骤然加疾，变成一道清光，数息之间便已经飞出崖峰，带着略有些刺耳的剑啸，破云而出。
分院学徒纷纷抬头望去，只见这人已经变成高空里的一个黑点，早已超越了山崖的高度，先行落在山峰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