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武馆
一路上，由于担心丢了银子，所以刘钊的右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不停地拨弄着银子和铜钱。
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响在耳边，就好像一首和谐的奏鸣曲。
尤其是想到那些劈山煮海、拳镇真龙的武者传说时，刘钊眼中不由燃起一抹炽热的光。
自己总算是开始接触武道一途，短短两日，从频临昏厥的落魄渔家少年，到如今衣袋揣银、踏入拳馆的“习武之人”——命运真是奇妙。
不容易啊......
“哎？钊哥儿，你也来了？！”
刘钊抬起头才发现身前的人正是也在陈家拳馆学拳的梁浮，此刻他也是一身蓑衣斗笠，正往陈家拳馆的方向走过去。
“是了，昨日回家之后就听我爹说你也要学拳，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，今日就来了！
走，我带你去找陈师父！”
此时馆内已有不少学员列队操练，动作整齐划一，拳影翻飞间带着股子锐利劲风。
一旁，陈泉武师手持戒尺，来回走动，不时敲打学员手臂、小腿，纠正姿势：
“动作要柔，要柔！你那腰间是插铁板了吗？”
“是让你动作柔顺，不是让你娘们，兰花指收起来！”
“哎呀，让他柔，不是让你柔，你再柔就该倒了！”
眼看梁浮领着一个新面孔进来，目光还在不停地朝他示意，陈泉这才放下手头的教学工作走了过来。
“来学拳？”
“是。”
“学拳费用可都知晓？”
“梁浮来的路上给我说过了，我选五两的。”
陈泉皱着眉头看向刘钊：“五两不包食宿，也不管汤药，你可要想好了。
既然我要教你，那就要负责，丑话先说在前头。
练武是个花银子的事情，你要跟我学拳，至少得保证每顿一斤肉，气血补足一定要跟上。
你别到时候拳没学成，反倒把身子给练垮，说出去砸了我的招牌。
后面若是再需要汤药，还得另花银子，一服就得二十两起步。”
说着陈泉顿了一下。
“想清楚了再回话。”
刘钊沉默片刻，脑中迅速权衡。
顿顿有肉，他能做到，靠着青铜古船，打鱼卖银不难；
但二十两的汤药费……那可得碰上几次宝鱼才行。
不过这陈泉虽语气冷硬，行事却一板一眼、极负责任，馆内教学亲力亲为，敢把话说清在前头，这人可靠。
“想清楚了，就五两的。”
陈泉见他如此坚持，上下打量一遍，竟然直接朝着他开始伸手。
刘钊下意识地就要后退，却不想那只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胸口。
“小子还挺惊醒的的嘛~骨龄可以，骨型也可以。
这样，你先去登记造册一下，等到早课结束之后，我再教你桩法和呼吸法。”
就这样刘钊走到柜台前，冲着后面的年轻人通报过姓名、籍贯，缴纳五两银子之后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。
“我叫叶欣诚，也是武馆的弟子，以后师弟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也可以来问我。”
“原来是叶师兄当面。”
叶欣诚笑道：“师弟且等一会儿，师父对于三日一次的早课向来是重视，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，不妨先喝一杯茶。”
“多谢叶师兄。”
“师弟对于武道一途可有所了解？”
“这...家中祖祖辈辈皆是渔民，不曾了解。”
“那无妨，正好我有些空，给师弟介绍一番。
武道之初，最重视的其实就在于两样：血与骨。
血是血气，人的元力之本，练武者需日夜打熬，将血气凝聚成精气，气盛则体强。
而骨，是骨型——天赋所在。”
“骨型？”
“对，所谓万人万骨，各不相同。骨型就是武道之骨，血气决定一个人基础的浑厚，骨型则是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，骨型即天赋！
师弟这时候肯定会想，这人的天赋都决定了，还练劳什子的武对吧？”
“是。”
叶欣诚一挥袖子，故作神秘：“非也非也，岂不闻人定胜天乎？
我人族前辈披荆斩棘、筚路蓝缕，研究出了“桩功”。”
“桩功？”
此刻的刘钊就像是一个绝佳的捧哏，不停地给叶欣诚递话头。
“对！凡是十六岁之前，未曾练武之人，其骨型尚未定形。
我人族先贤创造桩功，令少年之体如同炉鼎，日日苦练，便可重塑骨型。
虽比不上天赋异禀之辈，但至少可以向命运讨一线生机。
何况刚才师父粗略一模师弟骨型，便有可以的评价，师弟若是勤学苦练，日后在这观塘镇寻个体面活计着实不难。若是再想往上，就要看师弟的缘法了......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刘钊听得心潮澎湃，第一次系统性地接触武道理论，仿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眼前缓缓敞开。
虽然不明白，但是大为震撼！
“不知道师兄说的‘缘法’是什么？”
“师弟家中是渔民，可曾听闻过海中的宝鱼一说。”
刘钊心中暗道，不光听说过，昨日还捉到一条，不然今日也来不了这拳馆学拳。
“自然是听说过，要是渔民能捉到一条宝鱼，那就是撞大运了！”
“是也是也，是渔民的大运，也是我辈武者的缘法，这宝鱼就是最大的缘法。
一条宝鱼入腹中，血气升腾堪比数日苦修不说，一些神秘鱼种甚至还能改善骨型，这便是缘法！”
刘钊听的心里痒痒，别的自己都没有，但是这宝鱼...说不定将来就有了！
毕竟自己可是有青铜古船的雷达在手，只要古船雷达的搜索范围能随着自身修为的增长而增长，那宝鱼还不是手到擒来？
“师弟？师弟？可曾听我说话？”
刘钊这时候才反应过来，自己刚刚又陷入幻想之中跑了神，竟然没有专心听师兄说话。
“这拳馆的学费交了也不是说你能一直学下去，师父会教你呼吸法和桩功，供你打熬血气、提炼骨型。
一个月内，你要做到血气奔涌如骏马、骨型精炼如长枪，如此才能继续修行下去。”
“若是达不到呢？”刘钊忍不住问道。
叶欣诚神秘一笑，端起茶杯轻饮一口：“那就代表缘法不到，从哪儿来回哪儿去，学费不退哦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