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杀人者就该做好被杀的准备
狭窄的公寓走廊里，三个属于黑龙组的若众（底层成员）正围着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，用球棒和刀具砸着门板，嘴里不干不净的叫骂着。
不过碍于日本贫瘠的骂人词汇，来来回回也就只有“クソ野郎”或者“死ね”之类交替使用。
除了三人之外，身为直参（正式组员）的山崎并未动手。
山崎是个身材魁梧的青年，脸上有一道从眉骨斜贯到下巴的刀疤，平添了几分凶狠。
他靠在走廊的墙边，嘴里叼着一支廉价香烟，猩红的烟头一明一灭。
一个瘦子砸门有些累了，喘着粗气，扭头看向山崎：“山崎大哥，等会儿抓到北川，带回去怎么处置啊？”
山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：“北川这小鬼，敢踢伤大田先生的下体，你们说该怎么处置？”
他顿了顿，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，“当然是交给大田先生，由他亲自处置。”
三个若众对视一眼，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兴奋。
大田先生是黑帮会所的常客，背景深厚，身份尊贵，连他们黑龙组的组长在大田先生面前都得点头哈腰，客客气气。
曾经有个不长眼的若众，只是因为在会所里不小心撞了大田先生一下，洒了他一杯酒，结果被组长当场打得半死，肋骨断了好几根。
连自己人惹到大田先生都被如此对待，更何况北川诚这种“商品”。
大田先生的性格以凶残著称，会所里那些被他玩弄致死的“商品”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如今北川诚一脚踢爆了珍贵的牛牛，一个秃顶老男人的愤怒可想而知。
三个若众几乎能想象到，等北川诚被拖到大田先生面前时，会面临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“都让开！”
眼看时间不早，山崎眉头一皱，猛地掐灭烟头，烟蒂在墙上擦出一道黑痕。
他推开三个若众，大步上前，抬起穿着皮靴的右脚，狠狠踹向已经布满裂纹的大门。
砰！
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，门板中央被踹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。
“山崎老大死给！！”
瘦子连忙拍马屁，凑上前帮山崎把卡在门洞里的脚拔出来。
另两个若众也回过神，赶紧使出浑身力气，齐齐用肩膀撞向大门。
哐！
一声巨响，门闩终于不堪重负，彻底断裂，大门轰然倒下，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。
四人如狼似虎地冲进玄关，鞋底踩在破旧的地板上，发出沉重的闷响。
公寓内的空气冰冷而潮湿，带着一股方便面和发霉榻榻米的怪味，客厅中央，沈炼静静地站着，背对他们，瘦削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单薄。
三个若众在外面砸门砸到手掌酸痛，本来就是一肚子火气，此刻看到沈炼，根本就忍不住。
“北川，你个臭小鬼！”
瘦子第一个冲上去，手中球棒高高举起，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沈炼的脑袋。
他的眼中满是狰狞，仿佛已经看到北川诚头破血流的惨状。
沈炼缓缓转过身，目光冷漠地看向对方，眼中没有一丝恐惧。
球棒狠狠落下，却在距离沈炼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，隐约间，仿佛有红色嫁衣闪过。
紧接着，一股恐怖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，瞬间击中瘦子的腹部。
砰！
瘦子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，重重摔在地上，头埋进破旧的地毯，身体抽搐着，发出痛苦的呻吟。
另外两个若众根本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自己的人被揍了。
“混蛋！”
他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，各自抄起武器就冲向沈炼，直接冲着要害进行攻击，带着黑帮喽啰惯有的凶残。
反正组长只是要求把人带回去，又没要求是活人还是死人。
然而，他们的武器同样在靠近沈炼时被无形的力量挡下。
两个若众一愣，下意识继续挥动武器攻击沈炼。
可无论他们怎么攻击，手中的武器都无法触碰到沈炼的身体。
沈炼一动不动，任由对方攻击，此刻的他，身体依旧僵硬，阴冷的力量在他身体内部四处游走。
在三个黑道看不见的视野中，大囍娘娘贴在沈炼的背后，苍白的双手交叉搂住他的脖颈。
血红嫁衣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，将所有攻击都抵挡下来。
山崎站在玄关与客厅连接处，刀疤脸上的表情从迷惑转为震惊，完全无法理解这惊悚诡异的一幕。
“山崎大哥，这家伙有古怪啊。”
两个若众不敢再攻击沈炼了，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化作惊恐。
两个小弟慌张的声音，终于让山崎回过神，他目光一扫，落在那个倒地不起的瘦子身上。
对方腹部裂开一道恐怖的伤口，好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开，鲜血如泉涌般流出，连肠子都淌了一地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山崎的瞳孔猛地一缩，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紧。
“你们快回来！”
他猛地大吼，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。
但已经太晚了。
沈炼深深的吐出一口白雾，终于能够开口：“你们知道非法闯入民宅是什么罪吗？”
话音未落，整个公寓微微一暗，隐约间冷风吹拂，眼前两个若众的身体，瞬间被拦腰斩断。
两人二分为四，身体从中间断成四截，鲜血和内脏如喷泉般洒满客厅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。
进行攻击的，是一条红色的姻缘绳，只有沈炼才能够看到。
“啊啊啊！”
被腰斩的两人还没死透，倒在地上疯狂惨叫，双手徒劳地抓着自己的断肢，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。
沈炼站在血泊中央，身上却干干净净，没有沾染一丝血迹。
鲜血和内脏在他身边被挡下，隐约勾勒出一袭红色嫁衣的轮廓。
客厅的空气骤然沉重，温度似乎下降了数度，昏黄的灯光闪烁不定，仿佛也在畏惧这股力量。
山崎张大了嘴巴，刀疤脸上的凶狠早已被震惊和恐惧取代。
他瞪着沈炼背后的神影，像是看到了某种超乎常理的存在。
直到沈炼的目光扫来，他才浑身一个激灵，慌乱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，双手颤抖地对准沈炼，结结巴巴地喊道：“你……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？！”
“怪物？”
沈炼缓缓向前一步：“你竟然敢对一位新娘子说出这种话？”
山崎睁大双眼，恍惚间，他看到眼前的少年，竟然变成一个穿着红衣服红盖头的女人。
山崎彻底崩溃，下意识扣动扳机。
砰！
子弹呼啸而出，却在半空中骤然停住，弹头悬浮在沈炼面前，微微颤动。
看这一幕，山崎瞪大了眼睛，脸上血色尽褪。
他大吼一声转身就跑，然而，一条红色姻缘线鬼魅般射出，缠绕住山崎的脖子，将他整个人提到半空。
山崎拼命挣扎，似乎想要求饶，但沈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，眼中没有一丝怜悯。
“杀人者就该做好被杀的准备……嗯，这句话很典。”
姻缘线微微一收缩，山崎的脑袋就和身体分家，红白之物洒满一地，无头尸体摔在榻榻米上，再无声息。